深海咸鱼粥

清水无差，大纲短文，角色死亡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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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那次大战中活了下来。
钢铁侠找到奇异博士所说的1/14000605，他们一起活下来了，像说好的那样。

只是，托尼的身体在经历时间漩涡的重创后，无法再负担他继续到处飞来飞去义献身，他只能不情不愿地退居二线。
他专心呆在家里搞发明，做出许多神奇程度超过魔法的道具，赠送给年轻的小复仇者们。
慈善捐助大学生和科研项目，也比之前更多了。

奇异博士可没法跟他一起退休，数以千计的异世界里还有许多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现实世界。他得帮许多普通人赶跑那些他们看不见的魔障妖物，清理这充斥苦厄的人间地狱。
不忙时，他会去托尼家。
他们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喝酒，一起洗澡，一起睡觉。
他聊起最近碰到的新怪物，和在其他维度发生的种种小事，托尼也许能获得新灵感。
如果托尼在搞发明，斯特兰奇就在房间里等着，画圈从图书馆里拿书看，谁也不打扰谁。

这算是在一起了吗？
算吧。斯特兰奇想。
偶尔，他们在托尼家的客厅的超大虚拟屏上看imax电影。看着看着，体力大不如前的托尼，会抱着爆米花靠在他身上睡着。
斯特兰奇一个人看着屏幕上砰砰咣咣duang duang duang，觉得无聊透顶——他之前从来不看爆米花电影。他让斗篷把托尼抱回房间，自己坐在旁边看书。

托尼最近越来越容易睡着了。
他的头发苍白、皱纹加深、心跳减慢，那颗全宇宙最聪明的大脑，偶尔也开始犯糊涂。
四十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
奇异博士有些困惑。多次对时间法术的使用，让他迷失了对时间长短的相对判断。
四十年吗？——可为什么看着托尼的眼睛时，会觉得他从不曾老去？
他眼中的星辰，就像他们刚认识那一天，太空甜甜圈外的宇宙一样，深邃，明亮，接近永恒。

奇异博士依旧年轻。
两鬓的白发不曾多出一缕。
异世界里那些眼睛仍然在和他对峙着，旧的去了，新的又来。
他必须永远活下去，守护下去，直到灵魂被挫骨扬灰。
这是至尊法师的职责，也是他的代价。

托尼最近呆在实验室的时间，比以往都要长。
就像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一样——奇异博士面无表情地想着。
油尽灯枯之前的烛火。
他没有试图窥探过托尼的结局，尽管他可以。
他迟早会离开的。
——奇异博士早已无数次设想过，没有托尼的世界。

次数多到，让他足以冷静地参加葬礼。
这一天，半个地球的人都在为托尼·史塔克哭泣。
其中不包括斯蒂芬·斯特兰奇。

参加完葬礼，他没有时间难过，还有麻烦事等着奇异博士切开时间缝隙去解决。
五天后，狼狈不堪、满身伤痕的他，没有再去托尼的房子，而是直接回到圣所。
等待被捐献的房子里，那个会在他受伤后倒威士忌加冰给他喝的人，已经不在了。

圣所的书桌上多出一个盒子，标着他再熟悉不过的STARK INDUSTRIES。
斯特兰奇动了动鼻子，盒子表面还残留着一些托尼掌心的味道。
里面是一个拇指大小的设备，和一张纸条。
他按下按键。

“声音验证系统已启动，请斯蒂芬·斯特兰奇本人说出密码。”
斯特兰奇念出纸条上写的话。
“托尼·史塔克比斯蒂芬·斯特兰奇聪明一万倍。”
“验证成功。”
……

“你好啊Doc，虽然我不会魔法，但我现在也会灵魂出窍了。说明书就在旁边自己点。”

“可别把我想成AI，简单的说，我把我的脑子做成虚拟数据了，你当我没死就成。”

“你把这个设备带身上，我就可以跟你一起去任何地方，以前我进不去的那些世界，现在也可以了。”

“记得我们一起看过的电影吗？就是一个有钱的老家伙死了之后，把自己变成游戏npc的，几十年前的老电影。我想你每天的生活已经比什么冒险游戏刺激多了，不需要这种娱乐项目，但是图书馆我觉得还不错。这里的录像带你可以随便看，有很多片段你也在场，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反正你有的是时间对吧？”

“说起来，你怎么又把自己搞成这样，三岁小孩去街头打混混都不会伤成你这样，没我帮忙就是不行。家里有威士忌吗？不用回答了肯定没有，我刚才已经网上下单了，刷的我的卡不用谢。”

40几岁的托尼站在他面前喋喋不休。
准确的说，是托尼的立体投影。
除了无法触碰以外，和活生生的他没有差别……哦不，好像比他本人高一点。

他眼中的星辰，像他们刚认识那一天，太空甜甜圈外的宇宙一样，深邃，明亮，接近永恒。

有什么了不起的吗？
不就是永生吗？
这算什么啊？
我陪你啊。

在托尼·史塔克的葬礼结束五天后，整个地球上的陌生人们已不再为他难过，像从前有人摸着他的头跟他说过的那样——他开始渐渐被人遗忘。

这一天，斯蒂芬·斯特兰奇在为他的归来而哭泣。

end

（部分设定梗源：头号玩家&银翼2049）